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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義大利的市區,我還是非常的小心,兩人的護照都放在貼近我胸膛的文件帶上,空心的腰帶裡放著大部分的歐元和瑞士法朗,牛仔褲只放著少許的現金,以防被搶。

從我們住的地方到米蘭要兩個小時左右。一路在前往米蘭的高速公路上,所有的行車,無論是歐洲車還是日本豐田,時速最少都是每小時一百三十公里左右。對我這種接受紐西蘭中規中矩駕駛訓練的駕駛員,開到每小時一百一十公里都是天方夜譚了,根本不能想像義大利人開車的隨性豪速。

米蘭,這個舉世聞名的流行時裝之都,算的上是歐洲最奢華的都市。米蘭市加上外圍的縣市總共有人口約有四百萬。算是一個中型的歐洲城市。

我們到達米蘭時,已接近中午。我們在一家上過日本雜誌的拿波里海鮮餐館,享用義大利經典的海鮮義大利麵和蕃茄義大利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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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來慚愧,到米蘭之前,我並沒有作任 何行前的調查,我並不知道那裡是米蘭的特殊景點。當下我傳了一封手機簡訊給住在伯恩的朋友。丹建議我不如從史福才古堡開始參觀。飽餐一頓後,我們啟程前往史福才古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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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拜訪任何一座新城市,我們先在古堡前繞了一下,並在古堡前將車停好。

史福才古堡有將近六百多年的歷史,曾被西班牙人、奧地利人與法國人佔領過,並擔任過軍事碉堡的用途。現在已改建成一座雄偉的美術博物館。當我們倆步出車外後,車外的溫度是零下兩度,冷的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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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堡內是一個非常寬廣的廣場。說真的,除了他的寬大之外,我倒不覺得著座古堡有任何特色。我倆在廣場內走走停停,談天說笑照相留念。我們還遇到一對台灣人情侶。詢問之下,那一位青年男性在荷蘭讀商科,另一位青年女性在荷蘭讀醫學院。我們互相幫對方照相,互道耶誕快樂後,才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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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往東南方步行,穿過一條很寬大的服飾商店街和一小段的耶誕傳統市集。在市集的另一端就是米蘭大教堂。

要說古羅馬技擊場讓我體會到義大利的熱情和悠久歷史,米蘭大教堂的奢華讓我忘了呼吸。米蘭大教堂大概是歷史上耗時最久的建築物,西元一三八六年動土,西元一九六五年完工,教堂的設計有西班牙和法國風格。因為在建築這座教堂的期間,米蘭被西班牙和法國,風格當然就隨著統治者而改變。這絕對是最奢華雄偉的天主教 大教堂。我記得在教堂前,有聲無聲地多次讚嘆。義大利再一次讓我感到他的歷史和熱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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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堂前滿滿的外國觀光客,聊天拍照,我們還遇到兩位 從馬來西亞來的青年觀光客,我們用中文向對方問好,並幫對方照向。當然,廣場上也有充斥的一堆強迫式推銷的印度人。他們手上有一把把的玉米顆粒,他們試著 將這些玉米粒放到觀光客的手上。他們當然不會免費地把這些玉米粒給觀光客,讓觀光客去餵鴿子。這些玉米粒價錢高昂,有時候一把就要七八歐元。我們多次假裝看不見這些兜售玉米粒的印度人,因為我們早在羅馬就已經與他們接過招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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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了米蘭大教堂,我們往艾曼紐二世長廊走,這條長廊是號稱全世界最老的商店街,挑高的長廊,馬賽克磁磚,加上耶誕的燈飾,會讓逛街的人走進一條奢華至極的高級購物天堂。我更是第一次看到賓士轎車的設立的皮革品牌和商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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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在米蘭大教堂外的一家咖啡廳喝了杯咖啡和熱巧克力後,隨即走回我們停在史福才古堡外的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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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時已接近晚上七點多了。古堡外,熱鬧的音樂聲和古堡牆上的耶誕燈飾讓我們體會到耶誕的盛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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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任何寧靜的夜晚,走到了車旁,打開車門,將背包和手提包放在後座,啟動引擎,打開衛星導航器。我們倆準備好離開米蘭了。隔天清晨,我們一路駕車開回瑞士伯恩,在丹家過一個舒適的耶誕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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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,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!看倌們,請您接著看好戲囉!

晚上的米蘭街道,熱鬧非凡,加上義大利人開轎車和摩托車亂無章法,我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車道上,避免在外國發生任何非必要的意外事故。大概過了十多分鐘,右手 邊出現了一台有擋風玻璃的偉士牌摩托車,騎士一直在跟車裡的我們比手畫腳。騎士在從我們的左手前方繞過,在饒回慢車道上,停在中途島上,用雙手比了一個手 勢,指某樣東西變扁了。此時我倆還是一頭霧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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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屏趁我停在紅燈前,稍為打開門縫,像外探,她說:糟糕!右後方的輪胎沒氣了。
 
我倆還向對方說:義大利人真熱情呢,不要命地騎摩托車警告我們輪胎沒氣了。

我還時沉穩地開車,稍微放緩速度,邊搜尋導航器上最近的加油站。因為加油站一定有灌風充氣的機器。說著說著,左手邊已經經過了一家加油站,車子多到我也沒有辦法繞回去,我們決定繼續往下走,找下一家加油站。

我們的左手邊出現一家山羊牌的加油站,由於我待在快車道,沒有辦法馬上轉左,所以我決定先繞到加油站反方向的街道上,作個 U 型轉彎,再回到加油站的路上。

轉進路口後,我先停下車,看了一下輪胎,覺得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。我馬上跳回車上,作了個 U 型轉彎,直奔加油站。

抵達加油站前,我已經放緩了速度,我的十二點鐘方向有一家小型的修車廠,裡邊有一個技工在檢查一台小貨車。修車廠與我的車之間有三個義大利男性在聊天,車子與這三個男性(一位穿著灰色西裝、一位穿著加油站的制服)的距離不到五公尺,小屏搖下車窗,指了指洩氣的輪胎,一位好心的男性指著我的左手邊,要我繼續開 往加油站的另一頭。我望向左手方,九點鐘方向,五公尺處有一處相當明亮、像剛建好的加油點,只是還沒有放上任何儀器。同一個方向,更遠處,離我們車子有八 十公尺處,有一位身穿制服的中年婦女正在幫一位客人的車加油。我的十點鐘方向就是加油站的辦公室,至大家付錢的地方。

我打算開過這個明亮的加油點,將卸了氣的車子停在辦公室前面,再作打算。

就在車子駛過新的加油點時,在這個明亮的水銀燈下,一位中年義大利人出現在小屏的車窗旁,他用一種很急迫很匆促的語氣,要小屏趕快下車,馬上去加油站的辦公室找人幫忙。此時我的車子還是緩緩地前進,這位中年人趕到我的車前,用誇張的肢體動作與簡單的英語詞彙,要我把車子停下來。小屏與我相望,我點了點頭,小屏就步出了車外,走向不到十公尺處的加油站辦公室。

雖然輪胎洩了氣,我們倒是沒有像這位中年人那麼慌張。有種皇帝不急,急太監的詭異感。

我看到小屏步向辦公室,這位中年人馬上趕到我的車窗旁,用一種更高分貝更急促的語氣,要我立刻尾隨著小屏,一起去辦公室找加油站的人來幫忙。

我被說動了,我站出了車外,此時,引擎還是開著,這位中年人還是用誇大的肢體動作要我快步跟著小屏去找老闆。

我 覺得不太對勁,要是我離開的話,至少要把車子引擎熄滅,把車門鎖上。小屏記得回過頭來看我與中年人的互動。在我被引出車來到小屏回過頭來的空檔,估計有四十秒左右吧,我們完全被這位中年人的肢體語言和急促的語氣給罩住了。當我轉過頭來,準備將注意力轉回車上的時候,我看到一位年輕的義大利男子,短髮(一分頭)、短落腮鬍,他的右手放在我車子的後門上。我不知道他是正要開我的車門還是在關我的車門。因為我有近四十秒的空檔是被中年人糾纏著的。

小屏看到我走道後車門,接著我打開我的後車門,看到我原本置放在後座的背包與手提包不見了。當時我很冷靜,因為我的護照、大部分的現金、和信用卡都在貼身的袋子裡。被偷的背包和手提袋裡只有手機和相機等等的身外之物而已。

我立刻用英文大喊:我的包包,我的包包!!!!

此時小屏已經走回到了車前。那一位年輕的義大利人已經從車旁退到了馬路中央。他向小屏指了指車後。小屏走到車後,發現被偷了的背包與手提包都在車後。

我看到小屏把兩個包包從地上撿起來。我轉回頭看馬路的另一端。那一位中年義大利人很輕鬆地走到街的另一頭,戴上他的安全帽,和另外一位年輕的義大利人講話,準備騎著摩托車離開現場。

我趕緊問小屏,有沒有丟掉任何東西,她檢查了她的手提包,手機和錢包都還在。

很明顯地,原本在聊天的三名義大利人都有目睹整件事情的過程。他們有點見怪不怪,有帶點袖手旁觀的感覺。

其中一名看起來像加油站站長的老頭慵懶地走過來,他當然是看到所有過程的了,他指了指我的輪胎,作了一個動作說,這輪胎是被人為破壞的,應是被尖銳的物件戳破的,他在指第二個動作說,你打氣也沒有用。我那時才發現大多數的義大利人連基本的英文都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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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長告訴我們,離加油站一百公尺遠地方有一家換輪胎的店,要我們把車開去那裡維修。當時我不知道那群人是否還在附近等待我們,我決定先把車子開到站長的辦公室前面。

當 我把車停好後,我跟站長比了一個手勢說,麻煩你幫我把後車廂的備胎換上,然後幫我把油加滿。我打算先離開米蘭再說。我仔細地觀察所有的人和物,提防這些人 再回來搶我們的包包。小屏也趕緊與瑞士的租車公司和英國的旅遊公司聯絡。有點男主外、女主內的意味,我倆配合的很好,哈!

站長幫我換好了備胎、加滿了油箱。他還指著洩氣的輪胎上的破洞,我能清楚看到三個深的大洞。我很誠懇地握住他的手向他道謝,也就不怪他袖手旁觀了。畢竟向我們這樣的旅客來來往往,他的加油站卻會一直留在米蘭,要是他真的來幫忙,以後這群搶匪來搗蛋,怎麼辦?

我原本是打算先離開米蘭再說。路上,小屏瞧到了那間站長口中的輪胎店。我們臨時改變主意,決定還是先換上好的輪胎再說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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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屏先走進了輪胎店,店長正好在幫一位義大利人換冬季滑雪用的輪胎。我隨即也走進了輪胎店,比了些動作說明我們車子的輪胎被戳破,然侯還被搶,只是搶匪沒有成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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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長與店裡等候的客人對我們的情境感到同情,那一位在店裡等候的客人會說一些英文,他說大部份的米蘭人都是好人,只是很不幸地,有一些害群之馬。他要店長先修我們的車輪胎,還幫我們作了許多的翻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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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換了一組雪地輪胎後,才返回坎普陶格諾鎮(我們事先買的車保險會作理賠,所以我們沒有損失甚麼)。一路上,我們一直在討論為什麼這兩個搶匪已經把包包給拿出車外了,為甚麼不全部帶走呢?這樣不就無功而返嗎?

有一點我很滿意的昰,被這樣一位懂得操縱受害者心裡的老手給大聲使喚,我並沒有呆頭呆腦地離開車子,更機警地還往車回頭看了看。這真的昰一次寶貴的經驗。這 讓我知道行前作的準備,將錢與護照貼身保護著,是絕對正確的決定。以後也應盡量避免開有瑞士國旗的車子到義大利,到義大利最好還是坐火車。

到義大利 最好穿著深灰色或暗色系的衣服,盡量融入當地人穿著的色系。

讓我感慨的是羅馬與米蘭是多麼漂亮的城市阿,有著幾千年來,所有古羅馬人辛苦建造的美麗建築物。兩次到義大利造訪,我都被那奢華無限的建築物群和文物古蹟迷到忘記如何呼吸。但是現下的義大利人及盡所能的撈遊客的錢讓我感到無奈。

米蘭人也不全然都是壞人,至少當我們遭遇困難時,有很多熱心的當地人幫我們的忙。我還沒去威尼斯呢!誰知道下一次拜訪義大利會有什麼新的感動或體驗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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